姜瑶捉摸不定师尊这是不是恼羞成怒,但仍是受不住这巨大的威压,双腿一软跪倒在师尊玄道的跟前。
看样子,唯一能解救她于水火的云珩仙君羞愧钻入后殿,佯装出自己不存在的虚像。
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她悻悻低头,不敢再看四周的狼藉。
可云珩听见姜瑶重重跪下,还以为她受了责罚,伸长脖颈,忍不住朝前殿张望。
归元宫内还是一片混乱,充斥着强烈而特殊的陌生气味,隐隐带着动物独有的野性,与正襟危坐于殿中孤高冷傲的玄道天尊格外违和。
姜瑶知自己师尊道法通天,想恢复成原样不过弹指一挥,可是她完全瞧不出玄道有这种打算,反倒处之泰然。
她也不敢越俎代庖替师动手,只得胡乱道歉,朝师尊表达自己的悔意。她的脚下有一滩很是可疑的水渍,晶晶透亮,若有似无的灵气浮于表层。
“有何事?”玄道见姜瑶缄默不语,问道,甚至有些不耐烦。道袍之下的那团鼓胀本就食髓知味,经云珩的足心逗弄后更是兴致勃勃,欲一展雄风。
姜瑶不敢抬头,生怕见到什么不该见的东西,甫一开口便是颤声,“我观师尊宫中阵法破灭,又见本该护殿的嘲风不知所踪,以为师尊受奸人所害,一时心急才失了分寸。”
姜瑶本在紫霄处品茗论道,遥遥望见归元宫上方聚起了渡劫的黑云,滚滚天雷,隆隆作响。
两人还以为,这是近日闭关频繁的玄道天尊要渡的大道雷劫,皆是激动不已。
太虚教、仪图教能如此嚣张跋扈,不过是仗着二教掌教的师傅无极老祖乃仙界现存的唯一圣境大能,而且玄道宽宏厚德、不爱计较罢了。
若是玄道能渡劫成功突破圣境,那就完全有了同无极老祖一争高下的能力。到时,玄天宗哪里还用得着委屈求全、忍气吞声,玉虚子大师兄也不用再顾及仙道四门的威胁而滞留人界,变着法子暗示她们再扔一块玄光镜下来。
这渡劫天雷本应声势浩大,但很快便像是溶进了归元宫的特殊结界中,只能看见一闪一灭的数道雷光,却听不见任何的声响。
姜瑶心急,借着每日请安的名义来访,反倒弄了个大乌龙。
早知道就听紫霄的,按兵不动了。若是真有好消息,云珩肯定会驾着九龙车辇、身披满天霞光同她们道喜的。
归元宫上空一声响彻云霄的吼叫,昭示着护宗灵兽嘲风巡山归来。
自云珩住进归元宫后,它的日子便不怎么逍遥好过了。往常是驮着云珩飞往玄天宗各处,时刻提防要暗害他的那些个杂碎。如今更是离谱,竟然让驻扎飞檐、耳聪目明的它没日没夜听他和玄道的活春宫,实在是情欲过剩、不知羞耻!
嘲风的年纪在灵兽一族里并不大,按照人族的说法,正值志于学。它留在这玄天宗,其一是因为早年算是有愧于姜瑶,也确实打不过玄道或者是玉虚子,逃不走。其二便是垂涎玄道的道法修为与气运,想着侍奉准圣境大能左右总比自己闭关苦修问道要容易些。
可现在倒好了,玄道沉醉情色,整日与云珩厮混,也不见他开坛授道,也不见他闭关感悟法则,修为却是与日俱增,连带着凡鹿之躯、资质平庸的云珩一起突飞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