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离戴红旗最近的灰面老豹的死前神态,是无法准确形容的。
它甚至不发出一丝的哀嚎,像睡着的老者。
可是,我知道它再也站不起来,这个运动健将的头,被开了一个口子。脑浆都流出来了。四条花斑的豹腿,蜷缩的很厉害,并不是像其它野豹那样,死前拼命的蹬腿挺身。
恐惧、疼痛、死亡本就是三个不相干的概念,野豹和人不一样。
世界上没任何一种生物的速度,可以超越子弹。
即使那几只正处旺盛期的花豹步伐矫健,身上也是被密集的子弹穿射到了。
一只不到十个月大的小豹,被子弹弹射中耳朵。
如踩到尾巴的猫一般,乍毛拱背的嚎叫着。
它抬起的一只前爪子,使劲刮那只冒血的耳朵,完全没了刚才跟在豹群后面的威风。
戴红旗其实没有向它射击的意愿,它看起来仅有农家养的土狗般大小。
刚才那几只凶狠剽悍的大豹,都毙了命,僵直的身子上,鲜血纵横,原来分明的斑点,现在都连成线,犹如夜空里的血色星座。
现场还有四五只野豹,命不该绝,“嗖嗖嗖”地窜进了树林。
我急忙举起枪支,让弹夹里剩的最后几十颗子弹追射过去。那只接近母产的金黄色花斑豹,肚子鼓的像个肉棒槌,从它高翘的尾巴下,能明显看出分娩前的肉紫色器官。
花斑母豹的一只后腿,被子弹打中,中间的软骨关节处,毛皮已经爆
开,露着骨白。
如果不接受治疗,这只受伤的后腿是保不住了。
母豹跑动的时候,只能用两只前爪和一条后腿儿,而另一只被子弹打断的后腿儿,就那么仅拖拉着。
接着,这只快要分娩的野豹,因为伤腿的拖拉,居然撞到了树上,一下子摔倒了。
咦,这只豹子,到是可以活捉呀,
这样,等他生下小豹子,自己就有下豹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