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本来也没看得上赵敬过。

    温客行心念电转,再抬头时已然想好记阿絮的这笔账要怎么用了,面上却还是无辜神情,眼角带笑,看上去格外安分。

    甚至要趴到阿絮膝上了。

    周子舒换了身浅青白的短打,去往三白山庄的阁楼,阁楼上许久无人打理,已生蛛网尘土。

    周子舒隔着门缝瞧了一眼,里头大概是放秘笈用的,只是库房半空,散下来的卷轴多是空白的,有些甚至是画轴。

    她没再管秘笈不秘笈的,这个阁楼位置绝佳,能瞧见底下弟子们的动作,太湖派的气氛一日之间不复先前闲散,不少弟子来往时手都攥在腰间剑柄上。

    好笑的是他们居然有剑。

    太湖派里每个弟子的手指都十分纤长,指甲修剪或方或圆,染sE也染得各有千秋……周子舒不再想下去,只专心看谢无恙在上面装模作样地训话。

    他并无戚容,尽管底下大部分看起来地位高些的弟子亦无,但没有人像谢无恙一般神情中透出隐隐的兴奋,甚至有几分疯狂。

    “禀首领,属下查知Si者宋怀仁数日前因学艺不佳,遭高崇送返,其后宋怀仁只身前往大孤山,yu投奔大孤山派沈慎,不知何时失去踪迹。”

    那手下等了很久,也只等到一句淡淡的“嗯”,只好说自己先下去了。他一走温客行便翻了个白眼,都还没问,就已经“不知底细不知去向不知何时”三不知了,什么都没查明白,还要跟他讨赏赐不成?

    至于首领,首领当然不在这儿,温客行冒充阿絮一番也是b不得已,阿絮不会同他计较的。

    连他与阿絮的声音都分辨不得,应该怪那人学艺不JiNg。

    温客行现下是不敢相信天窗的情报了,宋怀仁应当是赵敬的义子,但他到底是不是被高崇退了货、什么原因被高崇退的货、是不是要去大孤山派寻那劳什子沈慎、寻着后又有什么Y谋诡计,都得一项一项遣人去查。

    他本不是布局的人,却要代阿絮行事,说到底还是天窗不能忠诚事主之故。

    有阿絮这样的主君,还有何求?

    正巧阿絮敲他窗子,温客行赶紧拉开窗把阿絮拽进屋里,沐浴的水都备好了,那身衣服他拿去烧了,又给周子舒送来了柔软合身的衣裙。

    “你这郎君可真是妥帖备至啊。”楼梯口传来景北渊的声音,温客行拦了他说不方便,景北渊便在门口喊了一句。

    他眼看太湖派乱了起来,周子舒又一夜未归,果断带着剩下的人同太湖派告辞了,虽说未能近距离接触一下谢无恙是件憾事,但自有周子舒去遗憾,他这儿该如何便如何。

    “没有高床软枕,不习惯了?早知道便不该带你。”周子舒散着头发出来,温客行跟在后面帮她梳头发,挽了方便行动的发髻,瞧着却很闲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