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好像真的有些紧,纪仲的肩膀被绷得很是难受,但他没敢多说,多少为自己晚上偷看戚睦喂奶的行为感到羞愧。

    “多谢戚姑娘。”他被戚睦送出门,低头却看见她胸前两道暧昧的水痕。向来铁面如私的纪仲少见的红了脸,头也不回地上马跑了。

    戚睦不明所以地往自己胸上看了一眼,这一看直接羞红了脸。她好不利索地关门落锁一气呵成,心里把那瓶催乳药骂了上千遍,吃少了没奶吃多了漏奶,真是比烧菜放盐都难把控。

    纪仲今夜注定难眠,除了背后剧痛的伤口,一闭眼更有戚睦那对白嫩的乳儿。他浑像被勾去了魂,神游般看着自己的双手,甚至肖想那盈盈一掌的手感。

    横竖睡不着,纪仲干脆起身给自己远在伽寒关的好友写了一封信,并附上那颗从戚睦那里顺来的催乳药。

    伽寒关的常年在军中行医的是当今太医令的庶长子,魏明理。他和纪仲的满腔热血,孤身追梦不同,他是被自己父亲亲手送过来的,美其名曰历练历练。虽然长着一张苦瓜脸,但是军中大小病症他都能尽心尽力的替你料理干净。

    纪仲的一封信很快便得到了回复。

    东秦的桃色产业遍布四境,但各个地方秦楼楚馆追求的意趣却大不相同。江南美妓追求风雅多情,西北的花魁姑娘追求奇技淫巧。

    而这种快速催乳的奇药,正是西北妓坊间最为常见的“情趣用品”。

    纪仲对魏明理的回复将信将疑,大病初愈后又往酒肆而去。这几日天气转好,风也刮得少,傍晚时分甚至还能瞧见西边一片的火烧云。

    纪仲那夜被人暗伤,营里连夜下了警戒,所有兵士都在严阵以待,往日里最为热闹的酒肆也因此变得冷清起来。戚睦好像刚从古镇上回来,正忙着把车上成袋的米麦往下卸,小福儿穿着厚袄,像只团子似的靠在干草堆上。她一边逗着孩子,一边卯足了劲儿的搬货。

    纪仲今日穿的是领将专有的甲胄,戚娘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背着正红色的披风在院子里老实巴交地栓马。

    “纪将军的伤好些了吗?”戚睦猜到他的身份,刻意停下手里的活计去问他。

    纪仲没敢对上她的眼睛,只是小幅度地点了下头,便一言不发地去替她卸米麦。到底是领兵带将的在战场上磨砺多年,纪仲轻轻松松便能抗下两只麻袋。戚睦抱着小福儿,歇在一旁。

    纪仲的眉眼与家中兄弟不同,没有继承纪太傅的温润与柔和,反倒像极了张扬强势的长公主。那张与生俱来的冷面经过腥风血雨的洗礼,反而多了份骇人的戾气。

    此等模样的悍将竟也会偶尔在她面前透出一点傻气,比如像现在这样。

    戚睦嘴角噙笑,显然并不畏惧纪仲的身份,打趣道:“纪将军可曾婚配?小心伤口没养好吓着了家中妻妾。”她记得纪三子纪琉年前刚刚娶了妻,排行老二的纪仲怕早已儿女双全了,想来她阿兄就是及冠年和阿嫂定的亲。

    可是问完又随即后悔了起来,戚睦暗骂自己自作多情,竟敢去试探纪仲后院之事。明明人家见不得会看上自己,更何况怀里的小崽子还“生父不明”呢,她却上赶着想撇清关系了。

    纪仲很快就卸完了一车,他其实听见了戚睦所问,但没有立即回答。这边小福儿吐着泡泡,嘴里叽里咕噜着。见纪仲净完手过来,他恨不得探出半个身子,颇为兴奋地伸手要纪仲抱他。

    戚睦对小福儿的反应很是意外,又见这崽子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意味,便顺从的让纪仲把小福儿抱起。小福儿果然在纪仲手里咯咯直乐,口水还流了一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