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若她尚是无忧无虑初初及笄之时,当会含羞带怯以此诗回之。
说没有一点点心动是假话。只是如今她二十二岁了,寻常nV子在她这个年纪早已嫁做人妇,独她为王兄嘱托孑然至今。
初时对王兄的怨怼在经年累月之后也慢慢释怀了。昔日她渴望画遍人间胜景,河清海晏,如今一一得在她治下实现,b出现在画中更叫人欣喜。
养生丧Si无憾,王道之始。
为此万里同风,纵使她这一生都要孤身一人,以王兄的身份被禁锢在王座上,她也甘之如饴。
可李存勖和她是不同的。作为晋王世子,不出意外会是未来的晋王,他完全可以娶一个他喜Ai的妻子,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面具遮掩了她面上神情,那双秋水明眸微微躲闪了一下,旋即毫无波澜:“世子,夜很深了,我们回去罢。”
回去之后,李云昭这里众圣姬们都明里暗里来打听两人相处得如何。心思伶俐如妙成天只看了一眼王上淡淡的神sE,便知趣地赶姐妹们离开,让她们勿要多问,顺带也轰走了来打探口风的镜心魔。
在临近两国边境线的地方,二人率军作别,望着神情淡漠的李云昭,李存勖心下怅然:他常年驻守潞州,而她少出凤翔,不知下一次见面又是何时。
对那夜陈情被无视,他倒是并不气馁。他知她身为岐王,顾虑重重,这时向她诉衷肠并不合适。
可情之所钟,难以自抑。
分别后,李存勖径回太原向父王复命。
李克用这回只是为了报复当年朱温驿馆夜袭之仇,习惯X恶心恶心朱温,顺便试探一下岐国实力,这次儿子能夺取梁国西北重镇实在是意外之喜。
他为人深沉,心中很为儿子骄傲但面上不显,屏退左右后淡淡道:“做得很好,只是为什么不将长安拿下?”
李存勖低头道:“长安离太原甚远,若要派兵驻守岂不麻烦?”
李克用推着轮椅,头也不回:“哦?为父还以为是你有心送给岐国,送给那位岐王的。”
李存勖低声道:“父王何出此言?”
李克用哼了一声:“你以为通文馆都是吃g饭的?不要说是我,就是李嗣源恐怕都早就知道真李茂贞不知所踪了。不然你以为我为何突然起意试探岐王?”说着他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当年为父想为你提亲,你不要,现在瞧上人家了?晚了!她如今是王侯之尊,焉能嫁往别国?”
李存勖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