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气弥漫的山谷中,地上覆有薄雪,却意外的暖和,举目望去,到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植j,让人有种置身于春日与冬日的混乱感。
服过解药后,又擦了脸上的血迹,裴凌面sE已好了许多,他们一路向外走。
谷中无野兽出没,很是安静,唯余衣裙窸窸窣窣的声音与锁甲走动时的低沉轻响。
谷中本就雾霭重重,此刻雾气更甚,抬头不见日,光线昏暗,慢慢就辨不清来路了,他们走了一阵,看到那具趴在地上的蛮族王子尸身出现在眼前时,发现绕了一圈竟是又回了原地。
“罢了,就这里等上一等。”
裴凌脱下呼衍图鲁身上那件厚重的斗篷,平铺在一棵树下,一PGU坐在上面,又将剑稳妥的放置在一边,随后开始龇牙咧嘴的解自己身上的甲胄。
言清漓没看他,而是晃了晃手中这个从蛮族王子身上取下的水囊,里面几乎没了声响。
毒雾的解法其实很容易,不过是取谷中生长的一种绛紫sE植物r0u碎出汁后溶于烈酒中服下,可保持几个时辰的耳聪目明。
但他与裴凌对此处地形不熟,若继续胡乱走动,难保不会越走越远,届时这仅剩不多的几口解药也不知够不够他们俩撑下去的,与其无头苍蝇乱晃,不如原地等待救兵。
只要胡大夫还活着的,就应当能发现她置于桌案上那一晚气味独特的烧酒,端看他要花多久才能看出其中门道了,若快,裴澈的人应几个时辰内便可服了解药进来寻他们,若慢……
言清漓再次看了看手里空空如也的水囊,她与裴凌最多也只能在这里撑上一日罢了。
“过来帮我!”
裴凌倒是没她这般忧心,他后背受了伤,有一处锁甲的环扣自己解不开,喊她过去帮忙。
言清漓看他姿态惬意,完全不担心被困在这里,也慢慢想开了些。
也是,裴澈就算不在乎她的生Si,但总不会放着自己亲侄子不管。
她走过去帮裴凌解锁扣,裴凌抬起一条胳膊,锁扣位置在他后腰处。
奔逃了一晚,她身上的斗篷脏兮兮的,衣裙上也尽是血迹,上衣还破出一个口子,发髻略显凌乱,看着十分狼狈,若是换做普通nV子被蛮人掳了,怕是早吓得哭哭啼啼。
她倒好,神sE如常,不知该说她是心大还是胆大。
裴凌悄悄扯了扯嘴角,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有种“看!这是小爷的nV人”,这种骄傲之sE。
言清漓可不知道他心里的嘚瑟,她面对他跪坐在他身旁,因弯腰低头的动作,一头青丝从肩膀两侧落下,露出一截雪白的鹅颈,她睫毛细而密,小扇子似的,半天才轻轻扇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