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没说错,在等秋消息的一个月时间里,梁琢明显察觉到了阿音的变化,他好像长高了一点点。由于平时他不常待在家,也不常注意他,所以一次吃饭时,梁琢才发现阿音的裤腿往上缩了一些。
阿音注意到梁琢的视线,咧了嘴笑道:“我说过我会长的。”
秋还是没消息,虽然以前有过比这更长的时间,最长的一次是半年。秋摸透了对方的品性,他把对方可能出现的地点以概率的形式发给梁琢,并且给出自己的结论。梁琢只需要按照秋给的结论做就好了。
梁琢想打电话给秋,他不用向下按手机按键翻找,因为他的联系人列表里只有他。
很空,又很满。
“梁琢,饭不好吃吗?”阿音小心翼翼地问道,梁琢的表情看起来很糟糕,他不敢惹他生气。
梁琢盖上手机盖,把手机重新揣回兜里,他不高兴的时候就不说话。阿音明白,于是他没有再问。
江城那几天的天气很反常,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屋子里闷得很,有一台空调,机身全黄了,哼哧哼哧了半天也没什么变化,索性不再用它。他们刚吃完晚饭,暴雨就下下来了。阿音在洗碗,雨水像瀑布一样淌在窗玻璃上,路边有个人的雨伞被吹得翻了边,他抓着伞骨,整个人差点都被狂风吹走。暴雨席卷着天地的一切,是一片白茫茫。
梁琢的手突然从阿音的腰间伸了过来,“水都流地上去了,你在发什么呆?”
阿音蓦地看向梁琢,他的喉咙紧了紧。梁琢拔掉了水池塞子,满水池的水一圈圈地流下去,水管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待会儿洗完会把地拖干净。”阿音低声说。
梁琢的手机在口袋里响起来了,他瞥了阿音一眼,转身进了浴室接电话。浴室里开了水龙头,阿音听不太清,不过应该是个好消息,因为梁琢走出浴室的时候居然哼起了歌。
但阿音不敢多嘴去问,问得多了就没意思了,他也不是什么都想知道的。
梁琢的房子不大,有一个卧室,但梁琢不用。他一个人住的时候就睡在沙发上。阿音来了后,梁琢让他睡卧室。
阿音摇摇头,“我睡沙发。”
于是梁琢把床搬了出来,一张活动木板床,恰好能放在沙发旁边。床与沙发之间拉了一道帘子,阿音睡沙发,梁琢便睡在帘子的那一头。
半夜里响起了一两声惊雷,雷声劈裂夜空,阿音惊醒了。他朝里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梁琢粗重的喘息声。
阿音知道梁琢在干什么,他侧着头听了一会儿,越听越觉得小腹里有一团火在烧,火烧上了身,他觉得那里疼得厉害。
“梁琢。”阿音轻轻叫了一声。
梁琢没理他,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快到整张床都开始抖。阿音一下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的喉咙又紧了,涩得厉害,胸腔里的心脏咚咚咚地跳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