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然也曾经接过一些裁定官发布的任务,追杀一些四处惹事端的玩家,以至于短短的时间里委鬼这个名号成为索命鬼一样的代称恶名远扬。
魏然问:“他们突然就这么消失,你好像并不怎么惊讶。”
本尼斯低头认真写信,想都未想就脱口而出回答:“这有什么奇怪的,从很久之前开始就这样了。”
“那你知道他们消失后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守墓人先生,您怎么还在这呢?”本尼斯忽然想起了同自己说话的人是谁,语气一转,瞬间变得敬重起来。
魏然盯了他一会儿,确定对方不会再说什么后才收回目光。
这次出门一趟,魏然算是明白自己的处境大概是个什么模样了,比人嫌狗厌好一点的是,至少守墓人这个身份还有些分量。
他想要找个新住处的可能性也不太大了,而且自己留在勇者村越久越是容易引起纷端,如果再遇到其他的玩家又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拉起长外袍的兜帽盖住脸后,路上对魏然注视的目光总算是少了一些。
“啊,下雪了!妈妈,快看!”路上的孩子蹦蹦跳跳的伸出手给旁边的温柔笑着的女人瞧,女人伸手拭去孩子头顶的雪花,笑着说:“是啊,今年的冬天来得很快呢。”
魏然也驻足抬头看向天空,他忘记现实之中现在应该是什么季节了。
应该也是冬天了?他依稀记得病房里的被套换过了几次,来看望他的人也换上了略厚的外服。病房里一直都有恒温湿度调节,室内感受不到季节变化带来的影响。
刺骨冰冷的雪花落在了魏然眼角处,手指轻轻一揉便没了踪迹。他深吸了一口气,凉透心腹的温度让他格外清醒。
咚——
勇者村的钟塔沉闷的撞出夜晚的序幕,魏然随之也重新回到了北边树林的小屋中,他摸索着点亮了屋内的烛台,在微亮的烛光里将客厅里的一张长沙发稍微收拾干净些。
他今晚可不想睡那张发霉的木板,最终选择的是破了几个窟窿的沙发。
在躺下的瞬间魏然听见沙发吱呀一声发出悲鸣,不禁缓缓闭上眼,心中想到,沙发也命不久矣。此刻心中唯一的安慰是这副身体似乎并不会感到饥饿,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进食,可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在脑海里将今日发生的一切都倒映一遍后,魏然回忆起昏迷前守墓人似乎将什么东西塞进了他的身体里。
‘心脏’
当时濒死般的感受此时想起都让他背脊一凉,魏然摸着自己胸膛鼓动的心跳,这是真实的,来自于血肉之间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