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东用手把脱臼的下巴推回去,“小江,刚才你说的什么?
我耳朵出了岔子,没听见。”
程大志的反应好不到哪儿去,他急于求证刚才是不是真的听岔了,“是啊,小江,你不会是说了吴立刚在教你学开车吧?”
江年点头,“吴大哥是个大好人啊,他问我想不想学开车,我说想,他就教我了。
我听我爸妈说,司机这行业都是内部消化,除非关系亲近,否则师傅不愿意收徒弟的。
不是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
可是吴大哥不同,他一定是为了我好。”
原本程旭东听了这话该放心的,可是他越听越不对劲。
在江年描述里的吴立刚,和他相处的吴立刚,不能说有一点不同,完全是南辕北辙。
他打量了一眼江年漂亮的脸,心里更警惕了。
吴立刚那鳖孙,为了勾搭上小江知青,可是下血本了,连不轻易外传的司机技能都主动传授。
现在说吴立刚没有所图,程旭东拿自己几十年来吃过的盐作保证,绝对不可能。
还有江年这孩子,平时言行举止挺机灵有分寸的,怎么在这方面这么迟钝?
可能就是因为年纪和吴立刚差得有点多,才没往那方面去想吧?
比起程旭东心思的百转千回,程大志可就直截了当多了,“小江,有糖衣的玩意,底下不一定是糖啊。”
程旭东和江年同时诧异地看向程大志。
刚才那话吧,要是出自程旭东嘴里,那是一位经历丰富、世故圆滑的大队负责人的处事底蕴,文绉绉了一点,但是不算太突兀。
但是这话居然出自直肠子的程大志嘴里,那可就太违和了。
一时间,程旭东都忘了要继续叮嘱江年,“大志,你这话,太深刻了。你跟谁学的?”
程大志觉得大队长的注意力偏离了,“跟谁学?我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