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全程,冯晚在心里给何山一个耳刮子。

    这人手段高啊,直接把火引到江年身上去。

    在纺织厂工作快一年,冯晚很清楚几位大爷的杀伤力,道理是可以选择性来讲的。有利于他们的时候,道理是道理,大家一片和气。不利于他们的时候,道理就是个屁,他们只会反复地说没功劳有苦劳,或者直接捂着胸口往地上躺。

    到时候,你是扶还是不扶?扶起来了你是认栽还是不认栽。

    厂领导们在纺织厂经营了几十年了,都没能总结出最有效的办法,反倒是被人捏着软肋吃了不少瘪,导致看到这几位大爷出现,第一个反应就是躲。

    没背景没资历的江厂长,要怎么应付这么几位祖宗?

    不仅冯晚这么想,其他两个跟她一块儿打扫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都这么想。

    三人各怀心思,继续打扫着。

    江年到任的时候,是沈锐专门抽空送过来的。

    郑万年等几位厂领导都聚在江年的办公室里,聆听沈锐的指示。

    沈锐有意帮江年撑场子,话就说得比较直白,“小江同志初来乍到,对这里的情况不熟悉。你们几位老同志老领导,可要费心指导小同志啊,以后你们都是一个班子的成员了,要相互支持,一起把纺织厂经营得更好。”

    郑万年代表其他几位纺织厂领导说,“沈主任,这个是一定的。再说了,在小江同志的协助下,纺织厂完成了一个好项目,就冲这点,我们都把小江同志看作自己人了。”

    他对江年说,“小江,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别见外。”

    沈锐走之后,郑万年说,“好了,十分钟后大家在会议室集合,咱们班子成员开一个会。”

    他吩咐冯晚,“冯主任,你留下来跟江厂长一起检查,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待会儿你也给江厂长指指路去会议室。”

    冯晚答应着,“好的。”

    几位厂长各自说了鼓励的话,表示了欢迎,就散开了。

    掉在最后离开的何山,特意看了江年一眼,眼角带着笑。

    等其他人都走后,冯晚才小声说,“待会儿何山在开会时提议什么,你都别吱声,小心里面有坑。”

    江年也觉得那位何厂长的那个笑古古怪怪的,“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