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些心不在焉的嗯了声,快步离开。
陈曦望着侄女渐渐消失的背影,轻笑道:“我从小就中意这丫头,身上有着世家女稀缺的骄蛮气质。”
陈九深有同感,说道:“是啊。富家,世家,二者不过一字之差,却犹如云泥之别。应了那句老话,物以稀为贵,这姑娘蛮有意思的。”
他想起女人之前几次上头冲动的行为,嘴角微翘。
蠢得可爱。
陈曦回道:“否则我也不会选择在这时候提醒她。当然,这其中也有你的功劳,今天捎带着她来看看我,正好借此机会告知了。就是有些可惜呀,这丫头长大之后,在红尘中历练了几年,身上那股泼辣劲淡了许多,或者说藏得挺好。”
陈九耸耸肩,说道:“没法子的事情,在当下这个大染缸中,谁能保持清流不被影响呢?”
陈曦叹道:“对啊。所以搞到现在,这丫头连婚都没结,大概是乱花渐欲迷人眼?”
少年回道:“个人终生大事,各有缘法,您这些当长辈的,恐怕也强求不得。”
陈曦拍了拍沙发,有些恼怒道:“谁说不是呢,她小姨,也就是你婶婶,还有她爸妈,包括我,都提过不少次。可人家就是不接茬呀,这让我们有啥办法。逼急了吧,她就说没有能看上眼的。”
陈九乐呵呵道:“束总从小接触的,都是像二叔您这样的天骄人物,寻常人自然不入她眼。”
陈曦竖起两根手指,目光中饱含深意道:“这是其一,还有其二,那丫头不说我们心里都清楚,进了社会之后,她看谁都是戴着有色眼镜的。总觉得那些人,是另有所图:钱、权、色,在这些东西的干扰下,怎么还能找到真爱?”
“不过束芯丫头想的倒也没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先把对方往最坏了想,总不会吃亏。况且吧,这年头的大部分人,只会比我们预料中的更加阴损、更加城府深重。”
“后来,就给她安排相亲,各式各样的人都有,这丫头还是不满意,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就熄了心思,毕竟那时候她年纪还不大。”
“可最近几年,岁月不饶人,当年那个古灵精怪的束丫头,也变成了现在的束总,三十出头啦。她爸妈是彻底坐不住了。”
“这不,前短时间还给她安排了一位青年俊秀,你应该听说过,滨阳城申屠家的。这小子和那个被你斩断胳膊的二世祖、申屠禄可不同,颇具才干,在申屠家族年轻一辈中蛮受重视。”
“听说,他和束丫头交流的还不错,我那位大姨子和连襟,对那小子挺满意,甚至都开始幻想婚礼在哪办了。”
“这时候,可不能出纰漏呀。”
说着,陈曦望向侄子的目光,变得有些意味深长。
听到这儿,陈九总算回过味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