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荷这把年纪了没什么可避嫌的,风来常年在军营中和男人一起生活,也是见惯不惯。
“年纪小小,偶像包袱倒是挺重啊,我这药粉对这种伤有奇效,不过那痛楚可跟女人生娃似的,没想到你忍下了不说,连眉也不皱一下的。”张荷看着沈暥这张年轻冷峻的俊脸,这种禁欲系的长相最能撩女孩子的芳心。
“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取笑。”见老乡那笑眯眯的样子,知道沈暥伤口无碍,顾铮心里松了口气。
“这箭伤很深,这几天还是要小心一点,要是后半夜发起烧来,这些药就泡水喝。”张荷将一小瓷瓶放在桌上,常年行走江湖,这些药都是随身携带的:“不过沈暥,以你的本事不应该被鲁王的人所伤啊,他手下要真有这么强的人,也不至于去皇陵这般凄惨。”
“伤我的人武功奇高,他一直在试探我什么,我怀疑他并非鲁王派来的人。”沈暥想起那人的身手,突然看向张荷:“他的身手与你很像,都是近身战。”
“与我很像?”张荷想了想:“那只有赵肃的人了。”她的武功只教过皇帝赵肃,赵肃应该没这个耐心去教别人吧。
“不是皇上的人。”皇帝身边的人他都知道。
“大人最近可是得罪了什么人?”风来在旁问道。
这也是沈暥在疑惑的,在外人眼中,他只是一名内阁学士而已,与谁都是冷冷淡淡的不亲近,但也不会去得罪人。
顾铮一直握着沈暥的手,她是第一次看到沈暥受伤,心里难受的很,只恨自己帮不上忙,尽管身边有被张荷训练过的暗士在保护着,但在这种大事情她一筹莫展。
张荷和风来没再多说什么,沈暥需要多多休息。
已是半夜。
顾铮小心翼翼的爬到床内侧躺下,依偎在沈暥的身边。
被褥内,沈暥握住了顾铮的手,哪怕在被窝内,妻子的手都带着凉意:“今天我受伤,是不是吓坏你了?”
顾铮摇摇头:“我哪会这般轻易被吓着,我只是担心你。”说着抬起头看着他:“相公,皇上从小栽培你就是为了拿你和婆婆牵制谢韫将军,那咱们好好做官就是,非得卷入储位之争吗?”
“就算我想独善其身,他也不会让我如愿。”皇帝处心积虑的教他所有,既是防着谢韫,也是看中他的才能,又怎可能不用他。
顾铮点点头,她也知道自己问了个过于天真的问题,靠近了丈夫一点:“那你以后一定要万分小心才行,要不然我会担心。”
“好。”沈暥侧头看着妻子,夜色中那双清澈的黑眸看着床帐的某处,担忧但也坚定:“在想什么?”
“我在想,我有什么能帮上你的忙的。”这点,顾铮想的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