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西部边陲,西山县的黄昏如同一幅黯淡的画卷缓缓展开。李威,这位县令,静静地站在书房的窗前,他的目光穿透了岁月的尘埃,眺望着远方那片苍茫而荒芜的土地。他的眼中闪烁着深深的忧虑,仿佛预见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李威的手轻轻摩挲着窗棂,粗糙的木质触感如同这片土地一般贫瘠。他心中明白,这片土地上的人民,如同野草一般坚韧,但若无朝廷的甘霖滋润,恐怕难以抵挡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他深知,若无救济,这片土地上的混乱将如同暗流一般汹涌,随时可能撕裂脆弱的平静。
他望着窗外那片土地,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那些府军的战斗力与军纪,早已令他失望透顶。他们或许能在顺风时逞强,但一旦遭遇强敌,便会如同风中残烛般溃不成军。李威不禁想起了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他们的血与泪,在这片土地上凝成了沉重的负担。
他手中的那份奏折,如同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这是他对朝廷的最后一次恳求,是他为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争取一线生机的最后努力。然而,他深知,即便这份奏折能够送到礼部侍郎的手中,也极有可能被束之高阁。那些朝廷的高官们,大多只会明哲保身,对西部的苦难视而不见。他们在崇明皇帝面前粉饰太平,让皇帝误以为天下太平,从而同意了对西部的重税。
“现在整个天下,恐怕也只有京城能够给予李斌庇护了。”李威轻叹一声,心中充满了对儿子的担忧。他虽身为西山县的县令,但在这个陈家与柳总兵勾结的时代,他的权力早已被架空。他感觉自己在这座县城中越来越力不从心,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书房的宁静。几个士兵闯了进来,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不满与愤怒。为首的士兵手持长刀,将刀柄重重地砸在书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怒目圆睁,大声质问道:“李县令,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前来平叛,为何到现在还未发放军饷粮草?”
李威的脸色一沉,他冷冷地看着这些士兵,心中却是波涛汹涌。他深知这些士兵的辛苦与不易,但在这个乱世之中,他也无能为力。他沉声道:“你们可知本官乃是三甲进士出身?你等又是何等身份,竟敢如此无礼?”
那士兵冷笑一声,不屑地撇了撇嘴:“李县令,若非我们,你早已死在叛军之手,或者在大牢之中了。你还是快些发钱吧!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李威心中一凛,他明白这些士兵的愤怒并非空穴来风。在这个乱世之中,他们为了生存和尊严而战斗,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中的波澜。他缓缓道:“本官会尽快筹集军饷粮草,还请诸位稍安勿躁。”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他的心中却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清楚地记得,当张山等人占领县城时,他们将整个县城洗劫一空。那些没有来得及投降的官员和商人,家中都被他们搜刮得干干净净。县城里原本储存的粮食和钱财,大部分都被他们分了下去。那些士兵为了生存和发财,已经变得疯狂而残忍。
李威心中明白,若是不让这些士兵发泄心中的怒火并趁机筹集一些财物的话,恐怕这些士兵真的会哗变。他深知自己的责任重大,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然而,在这个乱世之中,他又能去哪里筹集足够的军饷粮草呢?他的心中充满了困惑和无奈。
“那我们这一次就相信县令大人一次!我们给你两天时间,要是两天之内我们还看不到粮饷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说罢,那个士兵带着几名同伴拂袖离开了。
两天吗?这可怎么行啊?
李威眉宇间充满了焦灼之色,然而这种时刻,除了祈祷,他根本就不知道做些什么。
“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恐怕那些居民痛恨这些府军,胜过那些叛军的!”李薇叹了口气,颓废地坐在了书房里面。现在他手上既没有兵权,又没有足够的粮食。根本无法让整个县城恢复起来。
“看来要去和柳总兵好好的谈一谈!他这5000人马在西昌县,恐怕都会把西山县吃穷的!”李威想到这里站了起来。马上带着。重新聚集起来的县衙的那些逃过一劫的衙役。朝着柳总兵所在的大营走去。
李威步出书房,心中充满了忧虑与决然。他清楚,面对眼前的困境,他必须做出决断,否则整个西山县都将陷入更深的危机之中。夕阳的余晖映照在他坚毅的脸庞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一行人穿过县城的废墟,空气中弥漫着战争过后特有的肃杀之气。李威紧紧握住手中的文书,那是他向柳总兵陈述当前困境的最后希望。他心中明白,柳总兵虽然手握重兵,但在这乱世之中,他也有着自己的苦衷和无奈。
终于,他们来到了柳总兵的大营前。营门紧闭,只有两名士兵在门外巡逻。李威走上前去,表明了身份和来意。那两名士兵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转身进了营内通报。
不久,营门缓缓打开,一名副将迎了出来。他见到李威,先是一愣,随即拱手道:“原来是李县令,不知县令大人前来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