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高,这一手李代桃僵,实在是高!”眼见走得远了,崔元谄笑着,连连夸赞吹捧崔柏远,但崔柏远却只是淡淡笑着,回头看了一眼崔元。
“崔元,连你都看出来了,便不能称为高招了。”
“小人只是医治跟从郎君,方能识得其中关节。若是他人,又如何能识?”崔元面不改色,依然马屁送上。
“你都看出些什么了?”崔柏修问道。
“郎君先向冯既白透露出杨胜之女的消息,冯既白定然全力寻找,无论结果如何,都与我无碍,反而能坐看陆见与冯既白相斗,又借着捞出崔柏远的名义来此,江刺史并不应允,其实令其不放崔柏远,才是郎君的目的吧?”
“想得大体不错,崔元你还是有长进嘛。”
“崔元跟着郎君,自然收获颇丰。”崔元想了想道:“能跟随郎君,实乃崔元之幸,日后郎君之事便是崔元之事,崔元愿为郎君前驱,百死不辞!”
崔柏修听着崔元表忠心,却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
“郎君,事已办完,我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崔元充满好奇地问道。
“你且不急,先回家中去,如有要事,我自知会你。”崔柏修对崔元吩咐道。
“小人领命。”崔元说着,拔马而走。
崔柏修见崔元行得远了,方才缓缓催马而行。崔柏修驭马在城中小心行走,不时穿街越巷,躲避着街道上为数不多的行人目光。
缓行了好一会儿,崔柏修方才沿着一条里坊间的小巷,来到城内靠西北侧,一片有些喧闹,又有些破落的棚户区中。
崔柏修驭马缓行至一处院落外,下马并将马缰绳牵在手中,上前轻轻叩了叩门。
“夜半谁叫门?”屋里传来问话声。
“城东崔老黑。”崔柏修答。
“倘无要事,明日再来。”屋内又道。
“替家父上香。”崔柏修又道。
片刻之后,木门吱吱呀呀地打开,崔柏修正要入内,却见门内之人警惕地拿着一把上了箭的手弩,直指他的额头。
崔柏修自马鞍上取下一袋钱,丢给拿着手弩之人。那人接过钱袋掂了掂,方才放下手弩,却仍一脸警觉地看着崔柏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