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亲自帮绘青收拾行李,又带着绘青看了看她的房间,绘青就住在旅馆的五层,虽然楼层高,但这里的房间最大最好。
何将钥匙交付给绘青,让她好好保管,钥匙上粘着一张写着502的纸,这是绘青所住房间的房号。
这座旅馆所在的城区很有年头,来这入住的人其实很少,大多是长期租房的租客,或是在这里寻求短期落脚点的旅人,还有些开钟点房的男女。肯来这座城市旅行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不过是把这里当成歇息调整的中转站,所以这里的旅店其实很少。
虽然如此,这家旅店的生意却也不见得很好,毕竟这儿也有了些年头,客人们当然更愿意住其他更好的旅馆。而且这里是老城区,住在这的人都杂得很,什么事儿都有,虽然何也请了人来管事,但客人们还是不想在这里落脚。于是现在的这里相比于旅店,更应该叫出租屋店——住在这的人都是几乎都是租客,人更杂了。不过何知道他们全都是好人。
何问绘青是想待在房里还是想让他带着绘青在这个城区逛逛,绘青选择了后者。
说到底来,绘青长得这么漂亮,这么白净,不也还是村姑一个?对城市有所好奇是理所当然的。何答应了绘青,但他还得再让绘青等一等,等到毛利把染剂买来给绘青染染头发和睫毛。
在等待毛利买了染剂送过来的这段闲暇时间,绘青和何聊了起来。
“为什么你的名字这么奇怪呢?”绘青问,“只有一个字,没有姓吗?”
“何就是我的姓呀。”何回答,“因为我不是这个国家的人,所以名字也和你们不一样。”
“国家?”绘青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国家,就是很多村子,很多镇子,很多城市组成的很大的地盘。”何解释道,他震惊于绘青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
“所以何不是这个国家的?何是哪里的人?”绘青又问。
“我以前住的地方离这个国家隔着一大片海呢。”何回答,“那里很大,有很多城市,也很繁荣——那里和这儿不一样,占有最高地位的不是恩赐者,而是帝王,那儿以前也不信奉女神,而是信奉着一位名叫‘稻’的神。”
“以前?稻?”
“对啊,”何一讲到自己的国家的往事就滔滔不绝起来,“在我还是小孩,比你还小,大概六七岁的时候,更远的国家就对我们发动了名叫‘圣战’的战争,他们声称我们国家信奉的神从丰收神堕落成了尸鬼神,要让我们的信仰改邪归正。
“可我们怎么能妥协?信奉了几千年的神明,信仰哪会这么轻易崩塌。于是我们就反击呀,帝王就到处征兵,和那个遥远的国家打仗。
“一开始我们取得了胜利,而且屡战屡胜。可是那个国家又联合了很多国家和我们打仗,我们才发现原来所有人都在信奉女神。我们哪敌得过群攻,我还记得我十二三岁的时候,我们国家第一次战败了,三万兵马对阵三十万兵马,战况惨烈啊。
“那时候其他国家还派出了恩赐者和馈赠者,也就是像你一样有特殊能力的人——他们实在是太强,一个人可以打几千个人呢!”
“那你们没有馈赠者和恩赐者吗?”绘青追问,她被何的话吸引了,“稻”的名字在她听来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她脑内立马浮现出一个和她一样银白色长发的英俊男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