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阿扎失里眼神一凝。“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纵是姓朱,又能有什么大用?”
“辽王有所不知。”阿鲁台道。“大明皇帝的这位太孙……和其他的朱家子弟,可大不一样!”
接下来,阿鲁台就将有关朱雄英的情报,事无巨细的,一一对阿扎失里说了起来。从他小时备受朱元璋、马皇后宠爱,对其寄予厚望;再到马皇后以皇后之躯以身涉险,照顾身患天花的朱雄英;再到朱雄英长成后被朱元璋亲自带在身边,言传身教,又受太子朱标、周王朱肃多方教导,一身集众人之望,俨然是大明第三代皇帝的不二人选。
这些消息都不是什么不传之秘,如今往来草原的商贾,就多有江南甚至就是应天府来人,这些人,出了关去,便喜欢说些京中轶事,以此彰显自己来自中土的优越感。
阿扎失里心怀阴郁,当然不会去注意这些不起眼的小道消息。然阿鲁台狼子野心,本就在蓄意收集大明帝京动向,对有关朱雄英这等大明太孙的事,自然也是如数家珍。
“朱雄英如此重要,辽王且猜,若是我等擒了他去,大宁与徐家,还敢不敢阻扰我等遁入草原?”
“为了赎回他这个好孙子,大明皇帝,愿不愿意奉上金银牛羊,做为我等复辟蒙古之资?”
阿鲁台这番话,说的阿扎失里大为心动。若是朱雄英当真有这么重要,那若是能将他擒了,阿鲁台口中所说的光明未来,还真就有可能发生。
“啧,大明太孙,位分何等贵重,其周遭,定然时时刻刻,皆有重兵护卫,哪有我等得手之机。”阿扎失里道。
“大明太孙出关外,在大宁都司担任监军,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么。”阿鲁台像一只诱人作恶的狐狸,眯起眼睛对阿扎失里说道。“此儿乳臭未干,却又远离应天……这正是最好的良机!”
“汉人有句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辽王乃我大蒙古国不世出的豪杰,岂会效愚夫之行,坐视如此良机失去?”
阿扎失里面色忽明忽暗,已是大为心动。但,想起朱雄英背后的洪武大帝朱元璋,他还是感觉有些额上冒汗。
见他迟迟难诀,阿鲁台干脆站起身来,笑道:“辽王不必如此急切的下决断。”
“若是长生天护佑,自然便有机会。”他说道。“大汗还在等我的消息,阿鲁台便先行告辞了。”
“辽王不必送了,希望有一日,你我能在大都城的皇宫之中把酒言欢。”
阿扎失里仍旧若有所思,只是,对阿鲁台也已经没有了敌意。他招呼着脱脱过来,将阿鲁台秘密送出了泰宁卫。
“太师,可说动阿扎失里了吗?”在某一处能够遥望泰宁卫的土丘之上,鞑靼“大汗”本雅失里,带着人马接应了阿鲁台。
身为鞑靼部的实际掌权者,可以说,连大汗本雅失里,都没有太师阿鲁台来的重要,阿鲁台自然不会毫无防备的亲自涉险。一旦阿扎失里有留下他的意思,鞑靼骑兵们便会不顾一切,夜袭泰宁卫,救回阿鲁台。
但此时,却是没有必要了。阿鲁台将自己在泰宁卫的经历告诉了等的心焦的本雅失里,本雅失里愕然道:“若是如此,那阿扎失里显然已心动了。”
“太师何不趁热打铁,好让我等,将那泰宁卫彻底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