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三,上京天气阴沉,似风雨欲来。
巳时末,一辆辆马车接踵在宫门前停下,受邀的百官世族主母,一个个郁沉着脸谨慎入宫。
宫墙高耸,宫道幽静,便是脚步放的再轻,走的人多了,也会有声响。
这声响汇合到一起,回荡在冗长宫道里,再传回人的耳中,敲击在心上,令人无端紧张,心跳加快。
今日的宫宴设在御花园中,说是赏花宴。可放眼整个御花园,根本没几朵花。
二月,春寒料峭乍暖还寒的时候,草木刚刚苏醒冒芽,还未来得及抽叶开花。
“都坐吧。”毓贵妃挥手。
“谢贵妃娘娘。”众人齐声道谢落座。
说实在的,她们一点也不明白,这阴翳的似随时都要下雨的天气,将宴设在御花园里做什么。
宫中那么多殿宇,为何不设在殿里?
这园中四面透风毫无遮挡,也无火盆等物御寒,冷风一吹瑟瑟发抖。
众人虽心有不快,但见毓贵妃和谢婉若,以及郁澜都同坐在园中受冻,也不好说什么。
她们再金贵,还能金贵过公主贵妃不成?况且郁澜还怀着双胎,临近生产。
众人看了眼郁澜的肚子,将满腹牢骚都咽了回去。
谢婉若坐在毓贵妃侧首,抬眸扫视全场,一片密密挨挨的人头,看来是全都来了,一个也没少。
很好,谢婉若很满意。
为防有人借故称病不来,谢婉若在邀帖中写,若有因故不便入宫赴宴者,她会亲自上门拜会。
看到这话,无人敢寻由头推搪,只能硬着头皮入宫。
宫中每年都设宴,但对赴宴的人要求极高,甚少有这么多人共同参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