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没在乎过他。
她在乎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家人。
甚至连肚子里的孩子,在那个时候都显得可有可无,所以她在明知道有危险的情况下还去搭救落水的小孩。
林越北见识到她的狼狈,起身接了杯壶水去烧。
他就是来当月老的,当初陈沿也难得地产生怜悯之心,准让他去蔷薇园。
所以,现在林越北反过来看陈沿可怜,给予力所能及的帮助。
有一瞬间,白柠怀疑自己是不是生在梦里,恍惚发问:“这些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希望是假的吗?”
“我不知道……”她目光游离,“如果是真的话,我为什么一概不知,他不想告诉我吗?”
“不是不想告诉你,他谁都不想说。”
毕竟,这没有声张宣扬的必要,总不能说,我是个救人的英雄,我救了曾经害我妹妹凶手的命。
他恨白从,可还是为了救他,豁出去半条命。
救完后,他就不恨了吗。还是恨的,只是比起恨,还有更值得在意的人和关系。
一杯热水被端放到桌上,林越北理了理衣袖,风度依然端庄优雅,可正如他所说,他想当个扯皮条的,所以面态是意味深长的神秘,“我觉得白小姐,和他缘分未尽。”
他把这些信息告诉白柠,但并不希望她回头质问陈沿。
陈沿想瞒,总要瞒着的道理。
正如白从在白柠心里那样,妹妹对陈沿而说,是至亲之人,他当初救仇家,已经冒大不韪,连白柠都没有说,日后更不希望有人知道这件事。
当然,这些是林越北的猜忌,具体原因如何,恐怕只有他自己知晓。
给白柠暂住的单身公寓,地理位置很好,东西南窗都有,寒冬凉意萧条,连顶上的白灯都显得冰冷,她吹了一刻的风,大脑并未清醒。
天晚了。家里没有食材,她点一份外卖,难吃得她只尝一口后去洗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