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迷境的彷徨无助,衣食不全的困难境地,思念至极的娘亲,还有眼前这个走入歧途的弟弟,无一不触动她的泪腺,无一不搅动她的伤心。

    彻天彻地的悲戚,变成痛哭流涕的倾盆大雨,变成哀婉痛心的电闪雷鸣……这无辜的风雨雷电轰得伍飞云外焦里嫩,不知所措。

    此时此刻,飞云已做不出一句解释,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呆立在伍栖霞旁边静静候着、候着…

    约摸有一场阵雨的时间,栖霞止住了哭声,杏眼含雾,桃腮嫣红,抽抽搭搭似小溪潺潺流淌,轻耸柔肩如弱柳婀娜拂风。

    “飞云……你老实……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栖霞依旧哽咽,理智似乎稍稍有些恢复。

    “姐,你误会我了!那玉佩不是偷来的,也不是别人送的,真真的是我捡的!”。

    “捡的?”栖霞的表情还带着怀疑。

    面对怀疑,飞云深吸一口气,从观梅品竹、碑上古词说起,再到字符化龙、石碑开裂得玉,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把细节详细地娓娓道来。

    “你如果不信,随我到院子里瞧一瞧”,为了彻底洗涮自己的不白之冤,飞云强把姐姐拽出屋子,两人来到竹林边上。

    “喏!就是那边,那块裂开的石碑就在那里”,飞云抬手一指石碑方位,这铁证如山的事实,不由得姐姐不信。

    “石碑?哪里有?”,伍栖霞顺着弟弟手指的方向左看右看,只见一片残枝落叶的竹林,哪有什么石碑古词。

    “那么明显!就在那里啊……”,飞云“啊”了一半,余音突然顿住了。

    怪异的事情又一次发生,刻有松竹梅阁主的石碑,也如那几棵梅树一样消失了,没有一星半点的残留。

    一天之内,飞云的心智已经成熟到基本熟透了,心态已不同往日,这种突然失踪的怪事,已很难干扰到他的思维和心绪。

    他内心波澜不惊,大脑立刻开始高速运转,思考着更加重要,更为敏感,更趋紧迫的事情。

    “我该怎么和姐姐解释这一档子事儿呀?这是活活地要逼死我吗!我到底惹了谁?谁又要害我?我该怎么办?”,此刻,伍飞云的心像云像雨又像风。

    “飞云,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说的石碑啊、龙啊、古词那些东西在哪儿呢?”,栖霞只要认真起来,说不出个所以然,是没办法脱身的!

    “唔……这个……那个……石碑啊……?”飞云嘴上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大脑运转可一丝儿都不敢停。

    “对呀!石碑呢?别这个那个的,你倒是说出来呀!”,栖霞心头的火山已经隐约可见小火苗了。

    “是啊,石碑呢?”,飞云脑中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