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见桓儇未说话,桓毓探首望四周看去。眼中时不时露出惊叹,似乎真的是头一回瞧见屋内精致的陈设。屈指摩挲着杯沿,桓儇眼中泛过讥诮。
正当桓毓准备开口之际忽然瞧见门口站了一灰衣男子,毕恭毕敬地行过礼。得了桓儇许可后方才入内,似乎是没有料到屋子里还有外人在,诧异看他们一眼又把目光转回到桓儇身上。
将他的疑惑收在眼中,桓儇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大殿下,裴中书随着赵王殿下一块去了江月楼。”
话落耳际桓儇神色如常,微微眯眸。仿若两团浓墨的双瞳喜怒莫辨,只是在嘴角噙了冷意。端起茶盏抿下一口,旋即屈指叩击着手旁的红酸木枝案几来。示意属下把今天查到的事情逐一说出。
“既然皇姐有事情要处理,那我和大哥先去园子里逛逛如何?”面上略显不自在的桓毓小声问道。
闻问桓儇转头看他,摇了摇头。转而移目示意愣在原地的属下继续汇报今日江月楼中的情况,一点也不避讳还有外人在场。虽然桓毓也知道自己这个皇姐,行事手段一贯远胜于人,但是他没想到居然一点也不避讳外人。
想到这里桓毓目光凝在桓儇神色。他十分好奇这个皇姐打算如何。
对桓毓的目光,她仿若未觉。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只是神色偶尔有些许变化。
待属下禀报完告退以后。桓儇垂下眼帘,周身笼着一层倦怠。一声轻响动后,二人齐齐抬头看向桓儇。只见那以沉冷著称的紫檀木座上的雕花云纹扶手在外力的驱使下,出现一道道裂纹,最终化为木屑砸落于地。
而桓儇搁在其上的手,也被毛刺扎入掌心。正往外沁着血珠,染在了雪青襦裙上。
“皇姐,你这是怎么了?”一见桓儇手上染血,桓毓面露担忧对着门外吼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请大夫来。”
正当门外婢女踌躇时,桓儇掀眸摇了摇头,“行了,本宫无碍。这点伤算不上什么。”
“那皇姐可得小心些。毕竟现在朝中不少人嫉恨皇姐你,弟弟可是十分担心皇姐你呢。”桓毓仍旧一副十分关心她的模样,言语中所流露的几乎全是对这位皇姐的敬慕。
接过侍女递来的绢帕,桓儇动作轻缓地擦去掌心血渍。
“皇姐,回头记得让太医给你瞧瞧。”
桓峤的声音落在耳际,桓儇含笑看他,眼中难得浮出赞许。比之瞧上去温和有礼的桓毓来说,还是桓峤能让她舒心不少。
“我就说皇姐今儿怎么气色好。原来是气恼裴中书和璘哥联手么?”桓璘昂首冲着桓儇舒眉一笑,露出一对尖尖的虎牙来,“他们二人实在是可恶。没想到皇姐对他们这么好,居然也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闻言桓儇手上动作一顿,看不出任何情绪的黑曜凤眸中掠过讥诮。一时间他她竟然有些分辨不出,桓毓到底是这个怎样的人。
看着他眸中露出的真情切意,桓儇眸中渐透出深意来,面上笑意也越发清隽温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