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阿厌，我没想到爸爸他会骗我，要是早知道他会这样，我一定不会…”虞如昔拉着江厌的手有些紧张的解释着，但实际上她心里也没底。
她觉得自己的父亲太过分了，竟然拿当初救江厌的事来说道，要知道当年那些事就是江厌心底的一根刺，别说她没有把握拔出来，就连系下这个结的人都做不到。
“阿虞，”江厌蓦地叫她，脸上挂着一抹笑意，很淡，但她确实在笑，“你知道你父亲把我递过去的东西掀翻的时候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虞如昔不敢搭这句话。
“我想起了当初在奚家的时候，奚翎的父亲也是这样对我的，不过其实奚劭的态度要恶劣多了，他不仅摔了我送的礼物，还给了我一耳光，让我识趣的离开奚翎。”
江厌也不需要虞如昔的回答，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我不知道作何反应，总之把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但是摔碎的东西很难捡，还割伤了我的手。”江厌顿了顿，抬起自己的手翻转了两下，“我的血滴在了奚家的地毯上，后来奚劭叫人把那块地毯扔了，在我被赶出奚家大门的时候一起扔的。”
“奚劭说我是下贱胚子，血也是脏的。”
虞如昔心疼的抱住了她，她一直知道江厌受了很多委屈，却不知道其中细节，更没想到细节会这样伤人。
“厌宝，不想了好不好，奚劭本也就是个下三滥的烂人，没有任何本事，又是个无利不往之徒，任何人在他眼里都落不到好的，而非只是你。”
“我知道。”江厌回答得平淡。
“只是那件事我没有告诉奚翎，我以为她也不会知道，直到后来她坚定要送我出国，一再催促我出国。”
“我才明白，她一定知道了奚劭做的事，或许她是想保护我，但其实…等同于放弃了我。”
“顾恙当时陪我一起走了，顾恙在的时候我很安全，所以我才有那么一点时间去接触一些人，只是后来，顾恙也走了。”
江厌望向窗外，外面的天已经暗沉了下来，霓虹初上，一副繁华的好景象。
“顾恙喜爱她的研究，当有人许诺她想要的待遇时，她自然会离开，绝不会因为我而绊住脚跟。”
“后来有许多人来杀我，再后来，你也知道了。我的经历其实也很容易概括，没什么好说的，只是过程有些纠缠不清，而我，也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混蛋。”
江厌语气平静，却叫人有些不寒而栗。
“我起初回去，是想报复她们的，但后来我又不想了，因为阿虞，我好累啊，我只想过平静一些的生活，我甚至不想报仇了。”
虞如昔心尖都在发颤，她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她对江厌的在乎已经让她心疼得有些窒息，她的眼睛红了一圈，想说些什么却又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