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黢黢的房间里,程闻记第一个进门,摸黑走到桌边点燃蜡烛。林敛熙、顾知攘、关崖随后进入,几人凳子没坐稳,敲门声传来。
“关崖,你先吃着。”林敛熙把他按在凳上,出门一看,果然是前来回禀消息的陈五。
她与陈五走到廊下,问:“案情有进展了吗?”
陈五道:“兄弟们兵分两路,一路去的西城门查喜轿入城后行踪,推断喜轿入城当夜,是走北路,过义庄那里,绕路去的城东。”
说完,他补充道:“走义庄,虽然不吉利,但是这个点儿出城入城的人多,西城门直行这条路难走的很,而城门往南这条路聚集了许多贫苦人家,喜轿过这儿,会被小孩围住要糖,外人要是没点儿家底绝不敢走这条路。”
林敛熙神色不明,“嗯,接着说另一路去哪儿了。”
“另一路去了梓巷,不过去晚了,天下大雨,没问到什么。”陈五说着,一扭腰从身后取出个红穗子,“但兄弟们避雨的时候,在一处不起眼儿且荒废的院落里捡到了这个。”
林敛熙拿到面前,细看了一圈,发觉这东西与劫走岑娘的喜轿挂着的很像,她不敢确定,收在手中,拿出黎州地图,“院落在何处?”
“在这儿。”陈五点在上面,“走十步就能到梓巷。”
林敛熙道:“嗯,可还有别的发现?”
陈五回话,“暂时没了。”
她拍了拍陈五的肩,“今日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先走吧。”
“是,大人。”
林敛熙攥着地图,背过手,朝雨帘落下的夜空闭上眼,移时回到房中。
一见到她,顾知攘与程闻记同时起身看她,她的视线在二人间来回,问:“你们两个来,有什么事儿吗?”
顾知攘抢着开口,“我伤好的差不多了,来帮阿璕的忙。”
“衙门人手够。”林敛熙坐在桌前,捻起块葱油烧麦咽下,“你不是只休息了一天一夜。”
“是二叔的药开得好,我喝了两碗,自觉无大碍了。”顾知攘朝程闻记一行礼,“多谢二叔。”
林敛熙疑惑看向程闻记,“你们是亲戚?”
程闻记飞瞥了顾知攘一眼,眼中带刀,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