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的父母是和老师一块来的。

    学校正上课呢跑丢了孩子,这是谁都担不起的责任,语文老师温灿就是班主任,追陈念追得岔了气,蹲在地上好久没缓过来。

    发现孩子追不上以后,她立马给陈念家里打了电话。陈念的爸爸陈军杰是一名政府工作者,每□□九晚五按时上下班,妈妈刘春花是位裁缝,会在家里接一些服装定制的活来干。

    总体来说,是条件不错的家庭,又只有陈念这么一个宝贝女儿,所以电话接通后,妈妈活不干了,爸爸也立马请了假,两人兵分两路,一个去学校了解情况,另一个去陈念常玩的地方找孩子。

    找了快两个小时,没寻见人影。

    刘春花都快急疯了,几人去报警,刚把事情说明白,家里就接到了来自派出所的电话。

    一番折腾,终于着急忙慌地来到了福利院,见到了坐在院长办公室里的陈念。

    刘春花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女儿,看见她除了眼睛哭过有些红肿之外,其他都是浑全干净的,一口气放下来,冲上去对着陈念的肩膀就是一巴掌。

    “你犯什么病!有什么事不能回家说!平时怎么教你的!”边骂着眼泪边往下掉,“你跑这儿干嘛来了!不就说了你两句,直接离家出走是不是!”

    一旁的警察把人拦了下来:“这个你不要激动,孩子找着了就好,别打孩子,打了更要跑。”

    真是火上浇油,刘春花指着陈念喊:“我平时哪里打过她!你问问我打她吗!”

    “行了行了。”陈军良双手按在她肩膀上,说话声音小小的,“别在警察面前吵。”

    刘春花呼出口气,又抹了两把眼泪,抿着唇不说话了。

    警察道:“孩子跑这么远,具体的情况还是要和你们父母了解一下,你们看,谁过来……”

    陈军良抬手:“我来我来。”

    “行。”警察看了刘春花一眼,“别打孩子了啊。”

    刘春花没应声,屋子里的人哗啦啦一下子出去了大半,只剩下了刘春花和陈念。

    陈念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虽然七岁已经有很成熟的记忆了,但穿过时光回来,再见父母,还是有让人心里酸痛的震撼感。

    那个时候,妈妈可真年轻啊,头发又黑又密,眼角额头也没有那些消散不下去的纹路。

    陈念知道她妈妈不会再打她,刚才也就是一时气急。妈妈的确是个急脾气,情绪上头的时候什么话都能说出来,过后了又自己一个人窝着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