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抓住立在一边的铁门抽出、举起,用力砸向地面,门栓卡入两壁,隔出车厢一角的三角区,刚好够四个体型瘦小的孩子坐下。
里面的人感觉一阵向外的推搡,接着贴着脚边一声巨响,伸手只摸到了一面铁墙。
里面的石头和大丫吞了口口水,就算是这铁皮车即将退休质量堪忧,但赤手门栓打洞也太夸张了得要多大的力气。
被迫和顾曳分开的温风委屈缩成一团,成功脱身坐下的顾曳体力耗尽,重新体验了一回初来时的脱力感,从包裹里掏出一块杂粮饼,就着水壶里的水连着啃完。
这点食物补充的体力有限,还没有睡觉恢复得快,火车才刚发车,真正难熬的日子才刚开始。
整个夜晚过去,即便是摇晃最轻的车头,在车厢的晃动下也难以入睡,一直熬到天边亮起一缕阳光,众人从昏睡过去,直到被孩子哭的哭闹声吵醒。
顾曳动了动蜷缩麻木的双腿,站起身从门板上方看向外面,清晨一股凉风吹来,顾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从石头充当靠背的包袱里拿出一件成人的外套披上。
外面不少人陆续醒来,满脸不善的看向那个哭闹的小孩,为了一口吃得能大打出手的年头,人们的包容心早就饿没了。
感觉到情况不对的一家人赶紧哄哭闹的孩子,只是才四岁的孩子饿了一天一夜,一直哭喊着饿。
直到他爹没法,从包袱里掏出一块大饼,掰碎了一个角,让孩子吃下才渐渐止了哭闹。
一旁稍大些的两个女孩看得直咽口水,这一通下来车厢里人都醒了。
温风见那个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男孩一点点啃着那块饼,又脏又丑,忙伸出手挡住了顾曳的眼睛,“不要看,伤眼,看我就好了。”
顾曳将手拨开,打量了温风一眼,哼笑一声,“你现在和他也没啥两样。”转身去翻包裹。
身后温风整个人都僵住了,他衣服虽然破旧,但是除了灰没有什么不明物体,就算他好久没洗脸刷牙,但也没有臭味。
想到这个不是他原本的身体,到现在还没照过镜子,不会是这张脸长得奇丑无比,所以顾曳才对他这么冷淡?
拉过一旁的大丫,温风严肃问:“我很丑?”大丫被拽住就抖,见他一脸严肃,认真看了几眼,突然发现她原先怎么没注意到温风长着一双丹凤眼。
顾队长懒得看他耍疯,拿着三个黑窝窝头分给三人,重新找回自信的温风看着顾曳手里的黄色杂粮饼,捏了捏手里硬得能噎死人的黑疙瘩。
“顾队长,可不可以换成你手里那个,这个实在不是人吃的。”欣喜地吃着自己那份早饭的两人没在意温风的话,多次无故躺枪,早已习惯某人时不时犯病。
至于顾曳为啥能吃软和些的杂粮饼,两个抱大腿吃白食的人感觉理所应当,顾曳慢悠悠咀嚼咽下,“你可以选择吃或者不吃。”
天亮,靠里的几人注意到了顾曳几人的三角隔间,也注意到了卡在车壁上的门栓,很是惊奇怎么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