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全村开会,解决一下新来的知青住宿问题,看谁家地方空闲可以暂时安置他那。

    结果敲顾曳家的门没人,纳闷人不会又上山了,但是昨天才打了头大的,按理说这几天顾曳几个不应该再集体上山才对。

    此时顾曳一行人刚刚搭车到了县城的汽车中转站,前两天收音机播报临市开了家百货大楼,在温风的怂恿下,顾曳打算去那逛逛。

    正好手里杂七烂八的票堆了一堆,总在县城逛,有钱都没处花,另外两个见顾曳背着筐去,就知道这次又要大放血了。

    顾曳卖猎物给县城的几家饭馆,挣的钱比厂子里的正式工都多,但是架不住顾曳这个花法。

    一开始带着厚重滤镜的两人认为,家里花销这么大,都是温风这家伙的问题。

    后来相处久了,再厚的滤镜也看破了,顾曳要想买什么简直是不把钱当钱看,家里的收音机、缝纫机、每个房间一块的挂表,都是顾曳的战绩。

    收好票据,四人坐在车头的双排座上,一张车票一元钱,算是壮劳力一天的收入,不算便宜也算不上贵,不过想占便宜的哪都有。

    每个上车买好票的人都看好自己的口袋、行李,生怕被扒手盯上。

    发车前副驾驶座上的检票员开始检票,顾曳将筐里的肉饼递给后面的石头,车要下午两点多才能到,错过饭点,只能在车上解决中午饭。

    饼啃完一半,车迟迟没发,后面好像有人起了争执,顾曳找到蒿芽煸肉的馅饼,看着窗外的车辆驶过出站。

    温风拿着他的加料版馅饼往后看热闹:“一个老太婆带着他孙子想坐车还不愿意交钱,有什么好纠结的,直接扔下去不就好了。”

    前面坐着的司机听了直接起身,上去拨开女检票员,拉起坐在地上撒泼的小孙子,像提着猪崽一样拎着往车外走。

    急得老太太跳脚大骂,最后还是交了两块钱买了票,汽车开始驶出车站,车里人不多,不年不节的,基本每个人都有座位,除了两个试图逃票未遂的。

    汽车要行驶三个小时,没人空着手,都无视了到处乱瞟的祖孙俩。

    老太太视线绕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了顾曳四个半大孩子身上,看这几个身边没大人,小孩脸皮薄,吓唬两下就乖乖听话。

    拉着孙子往他们坐在外侧的温风、石头侧面一站,仰头:“你们两个大小伙子,没看见我们一老一小没地方坐吗?还不起开。”

    说完说完就等着拎包入座,可惜每一个人搭理她,撒泼打滚身上还沾着灰的小孩伸脚踢了石头座位一脚,立刻印出了一个灰脚印。

    石头起身让开座位,小孩以为他怕了,还要动作,结果被从脸侧划过的一阵腿风吓愣住了,他奶奶立刻急了:“你还想和小孩子动手?不识好歹的小崽子。”

    石头抓住伸过来的胳膊,往后一甩,一老一小被力气带着往后退了几步,石头拍拍沾土的座位,重新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