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恒给上两次替他出货的司机打了电话,约好时间,然后在家里准备一下,看看小鸡、兔子的情况。
小鸡长得很快,已经基本上换好颜色了,白的黑的花的麻的,各种都有,在果林里上蹿下跳,不输大鸡的活泼。
现在它们依旧吃细米,但在果林里吃些草籽、找些虫子吃吃,或者再吃点扔上来的菜叶子,这些习惯跟大鸡差不多。
再有两天就可以直接跟大鸡一样,吃粗粮食了。
另外还有一桩事情,这鸡再长个把月,就要准备把不大必要的公鸡给阉了,这里也叫“线鸡”。
因为这一大批六千多只鸡里,买时就有公有母,母鸡可以部下蛋,而公鸡太多好像没多大用,而且公鸡过多,会好斗,整天挑衅打架耗费精力,不长肉。
所以,就需要阉掉一部分公鸡,让鸡的公母数量达到一个平衡。
被阉掉的鸡,一般就叫线鸡。
公鸡被阉成线鸡后,鸡冠、尾巴等等这些雄性特征就不太长了,所以没有大红冠子、长尾巴等等提升颜值的东西,而且也不能打鸣。
所以公鸡、母鸡、线鸡挺好分的。
实际上,线鸡失去了雄性特征后,吃得多,不好斗,长得快,一般会比普通公鸡肥而多肉,而且有些线鸡还能孵蛋,很好管理。
现在,据说阉鸡的行当也快失传了,周恒真是有些担忧。
他记得小时候,每年三四月份,就会有一个高个子的中年男人,背着他的工具,在各村穿梭吆喝,声如洪钟:“线鸡哟……线鸡哟……”
因为各家都是开春后抱的小鸡,所以长势都差不多大,基本上周边很多村的鸡,都是他一个人包了。
那时候他还小,不懂事,和很多小伙伴跟着那线鸡师傅,一家一家的看,看他阉鸡。
那个人有一张大网,再或者人们早上把要阉的鸡留在鸡笼里,等他来了就再转到他的大网里,一只接一只的阉。
一只鸡不到一分钟就完事,阉完的鸡扔到地上,蹦跳得依旧欢实,基本上不会出现什么失误。
据说阉鸡割下来的,有人给做成了菜,还认为很补,但他们这里没人吃那个,都是扔掉了。
以前普通农村每家养个几十只鸡,家里来客人了,最先杀的就是线鸡,因为肉多,而且不下蛋。
原来这项手艺也没有人继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