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凌世子!”钟祈之一惊过后,立刻又换上一副笑脸,大喜过望一般冲将上来。
“哎呀呀,真是莫愁前路无知己呀!在这么个穷乡僻壤都能一下遇见两位贵人,在下今日可真是鸿运当头啊!”
他越说越兴奋,说到最后大概连自己都信了,还伸出手来,想要去搭凌萧的肩,却被他一记眼刀又吓得缩了回去。
“呵......呵呵......”他讪讪地笑了笑,收回手来在自己肩头蹭了蹭,又转过头去,看着沈青阮道,“沈兄,一别数日,你一切可好?为兄可是好生挂念呢!”
“你来这里做什么?”凌萧硬邦邦地问。
“哦?”钟祈之闻言倒不以为忤,还是陪着一副笑脸,转过头来道,“哦,世子有所不知,在下也是西南人士,家乡就在距离虞州不远的房县。”
“你说这人啊就是这样,总想着往远处走,反而忽略了身边的大好风光。在下在西南土生土长了十余载,居然硬是没去过虞州城。现在想想,着实不可思议。”
“这不,见沈兄南下回乡,我也一同前来,顺便随他去虞州看看。大家都是同窗,一起上路,若是遇到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嘛!”
他说着,对凌萧眨了眨眼,又转开话题,反问道:“那世子呢?世子怎的也在此处?若在下没记错,世子的故乡该当在北境吧?”
他望着凌萧,嘴角恨不得咧到天边去。然而一双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瞧着煞是瘆人。
凌萧打从在国学监第一眼看到这个人心中就甚是不喜,没想到国学监的课业都结了,在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小镇上还能再碰到他。
他心下不爽,嘴上越发懒得客套,直接回怼道:“出门就必得回乡吗?去别处看看不行吗?”
被他冷言冷语地一噎,但凡长眼睛的都该明白自己不受待见,早该知难而退,灰溜溜地走人了。可这钟祈之偏像块狗皮膏药一般,反其道而行之,竟然蹬鼻子上脸,又凑进一步,贴了上来。
“哦......我知道......”他一脸意味深长的笑,“去朋友的家乡看一看嘛!我懂!”
你懂个屁!
凌萧向左一步,隔开了他和沈青阮之间的距离。
“哎哟,这是怎么了?才不过几个月没见,怎的就这么见外了?”被凌萧这么冷冰冰地盯着,他居然毫无感觉似的,又上前一步,还在凌萧的肩上轻轻打了一下。
“国学监的时候,咱们不还经常一桌吃饭说话来着?”他说着,又对凌萧眨了眨眼。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茬,凌萧立刻想到当年京城遍布兰琴公子是太子幕僚的谣言,害得沈青阮险遭杀身之祸,这家伙就是幕后推手之一!
右臂蓄力,他双目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