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部有几条还在跳动的血管已经慢慢变成了浅淡的红色,从皮肤里突了出来,变得异常明显,还有一条条纹路爬布其上,仔细看,是朵雪莲的形状。
元季年只是觉得身子是有点不对劲,但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揉着脑袋,慢慢坐直了身子,只是觉得头还是像炸裂一般地疼。
反应了好一会,他才想起之前酒宴上发生的事。
目光看过了所有地方,这间营帐里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
裴浅去哪里了。
他迷糊记得自己倒下来的时候,似乎最后还看到了裴浅眼中出现了他没见过的急躁忧虑,但那层情绪被长睫掩得很深,他也不是很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
脑中刚闪过最后一眼看到的裴浅,有一处却猛地抽了一下,心就像被人拿着尖刀穿过胸膛猛地刺了进去地开始发疼。
元季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他动了动脚想要离开,却被一股力拽着,往下看去,脚腕上还有两条冰凉的铁锁链缠绕着他。
他始终看不到,脖子上那道红色的雪莲印记颜色也加深了些许,花印像是被能工巧匠刚刺刻出来的一样,纹路清晰可见。
“快点给爷起来吃饭。”
听到耳边那聒噪的声音后,裴浅睁开了眼。
他手指动了动,食指上一道被碎片滑破的伤口已经慢慢愈合了,留下粉红色的一条痕迹。
手腕上的酸疼随着意识的恢复而一点点放大,他刚要动一下发麻的手腕,但好像被什么束缚住了,一点也动不了。
循着手腕看去,他才看到全身上下都被锁链钉在了木架上,怎么也动弹不得。
再一转头,一只碗已经递到了他嘴边,蛮横地往他嘴里送。
裴浅下意识别开了脸。
在那纤细的脖颈上,一道被血浸红的雪莲印记绽放得正盛,骄傲地呈现着自己的美,像是要从那皮肉下舒展出花瓣般。
那道印记和元季年身上的一模一样。
徐左又把碗往前送:“给我喝了。我现在没有杀你,是想着你口中兴许还能有点消息,等你没有价值了,我再把你一刀一刀切了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