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浅笑出了声,转头时眼尾又划过一点艳丽之色,和嘴角流下的一点血尽显着无尽的娇妍:“徐都督想要我说什么消息?大周的人马到底有多少,又是谁在领头,朝廷派来的援军会何时到,打算怎么进攻,何时进攻?”
“别对我笑,我不会因为你笑得有多好看就对你留情面。你这招骗得了周太子,骗得了李将军,在爷面前,都没用。”
“你只是一个手染我无数弟兄鲜血的敌人,他们的命,我一定会在你身上讨回来。”徐左把碗重重摔回桌上,又几步上来掐着他的下巴,“就算你死鸭子嘴硬不说,我也有办法让他说。”
他……
指的是周……不,是元季年?
“你们的太子殿下去哪里了?等着来看我笑话吗?”裴浅才开始看自己在的地方,营帐很小,周围光线黯淡,几近黑暗,只有他和徐左,气氛也自然而然地压抑起来。
并没有看到元季年。除了徐左,他也没有感觉到营帐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在宴上时,他记得元季年最后喝下了那杯酒。
酒里有什么他不知道。
只是看到元季年喝了那酒之后,在那一刻,他的脑中倒忘掉了周太子壳子里就是元季年的事实。
而那元季年一定与其他人串通好了,为了让自己轻易相信他的身份,便故意私下联合着其他人配合表演,做出一副宋营都要害他的场景,换取他的同情,在他最放松的时候,再对他下手,找时机困住他,为那些被杀的人报仇。
然而就这么低劣的苦肉计,他还是栽到上面了。
真是可笑。
周太子就是元季年,当然不会出事,他又操的是什么心。
还真是爱多管闲事,活该落到如此下场。
“什么太子殿下?”徐左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只以为他问的是周太子,“你的周太子自己都保不住了,还有机会来看你的笑话?”
裴浅听到他的话下意识觉得事情似乎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追问道:“他怎么了?”
说话时他眉头忽然紧紧蹙了起来,嘴角微微抽动。
“是不是感觉心很疼?”徐左的手从他的下颌放了下来。
裴浅脸上的笑消失得一干二净:“你给我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