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娘也是满脸焦忧,道“迎春啊,我的儿,这几年你在扬州就没回过娘家,书信往来也少,信里面也是报喜不报忧的,”

    “打发你弟弟去扬州看过你两回,回来后也是说你一切都好,可这回你带着外孙女回娘家,你整个人都变了个样子,这是为啥呀?”

    “你夫家,对你不好吗?你跟你姑姑,还有娘这说说啊,有啥委屈,我们帮你做主!”迎春娘道。

    左迎春一直低着头,双手揪着自己裙摆上的一块佩戴,那眼泪噼里啪啦全掉在手背上。

    她抽泣着,小声道“娘,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豆豆都五岁了,说什么都晚了,这日子,就凑合着这么过吧,熬一天算一天,等到那天熬不下去了,就两眼一闭两腿一蹬解脱了!”

    “说的啥混账话!”左老夫人沉下脸来,道“你跟晴儿是同一年生的,你们今年都才二十六。”

    “老婆子我今年五十六,你们要到我这个岁数还得整整二十年啊!”

    “你们正当年轻,日子还长着呢,咋能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你两眼一闭两腿一蹬解脱了,你闺女豆豆咋整?”

    “孩子没娘,那可就要遭罪了,不仅是在娘家遭罪,就连将来出嫁都嫁不到一个好人家,毁了的是一辈子……”

    “姑姑,您别说了,我懂,我当然懂,因为我自己就是嫁人不淑,才变成如今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啊!”左迎春自嘲道。

    “这话从何说起?”左老夫人愕问。

    这边,迎春娘也是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左迎春“闺女,你在夫家日子过得不好?姑爷待你不好?可是,你家书里面却都是报好啊……”

    “娘,我要是不报好,你觉得我的家书能从福利传出来,送到你和我爹的手里吗?”左迎春抬起头来,泪眼模糊。

    “啥?”迎春娘惊呆了。

    左老夫人也惊呆了。

    坐在左迎春对面的杨若晴也是端着手里的茶碗,一时间忘记了喝。

    “迎春,你仔仔细细的,从头到尾的跟咱说一遍!”左老夫人声音微微颤抖着,“即便你爹娘,你弟弟没法给你做主,还有你表哥君墨,我们回给你做主的,你如实说来!”

    杨若晴垂下眼皮子,继续慢条斯理的喝着茶,耳边听着左迎春的故事……

    左迎春道“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隐瞒了,这几年在扬州,我死要面子活受罪,受够了,我不想在隐瞒了。”

    “从小到大,我心里喜欢的,最想嫁的人,除了君墨表哥再无他人,这一点,姑母,娘,还有骆夫人,你们三个都应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