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熟悉的见面方式已令莫岑心下了然，只是这次他没有被挟持。他摸了摸手腕，发现自己的暗影针不见了。而那副暗影机扩正对着自己。
王氏看见这屋里如鬼魅般多出一个佩剑少年，吓得叫了一声。然而因为她每天都常常大喊大叫，并没有人在意。
莫岑很镇定地对王氏道：“娘，我和朋友说会话，你先坐着，不要出声好吗？”
王氏拼命点头，捂住了自己的嘴。
莫岑对不速之客道：“二公子，我就知道你会没事的。”
韩桢怔了一下，不知从哪里开口比较好。
“这么说，大公子也在这附近？”
韩桢的表情隐没在阴影中：“他死了。”
这次莫岑怔住了：“怎么会？发生了什么？”
“我们被当做叛国罪人之子，被甄廷尉下令射杀，韩棋没能躲开。”
莫岑沉默了一会：“我有愧。”
韩桢道：“今天我来不是为了和你纠缠这个，现在我只想知道，你把父亲弄到哪里去了。他是生是死？”
屋中一片难捱的沉默，连王氏都本能地不敢出声，这其中的每一刻都如尖刀一般在韩桢心上划过，当他终于觉得忍无可忍的时候，只听莫岑低声又道了一次：“对不起，我有愧。”
韩桢压抑着从心头升起来的凉意和杀意，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声问莫岑：“怎么死的，什么时候？”
“上次便跟你说过，大人原本要自戕谢罪，我怕阻止不住便给他用药，将他强行带回了瀚渠，后来你自投罗网，我便以你要挟方令他放弃。那时候，我已看出大人实属过刚易折，打算等他伤养好了便给他安排个地方放他自由。却没想到，大人在城头上受的箭伤情况反复……”
“区区一个箭伤，怎么至于让父亲丢了性命，你唬我？”
莫岑叹了口气：“那箭头恐怕是在金水里泡过的，加上他有心病，日日在梦魇里消磨，身体恶化地很快。而当时塔图刚刚杀了喀丘，连夜来找我……”
韩桢替他道：“所以你便为塔图谋划遁逃竭苍，联合大靖的大计，顾不上我父亲，而放任他自灭。”
莫岑无可辩驳。
“他当时应该是在睡梦之中，还算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