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回到屋内,原本对她恭敬非常的仆人现在围着她的房门,不准她出入,是已被侯爷下令幽禁不成。
“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待我。”侯夫人双掌滴血,厉声喊问。
侯夫人爬到窗前,抓住一人,急忙喊道:"快去给我把世子找来,快去,这是我唯一能救命的儿子了。"
那仆人犹豫一瞬,侯夫人连忙扯下手腕宝玉递给他,这才使唤得动。
实在世态炎凉,在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府宅内,她这才看清楚身边人真实的面貌。
无利而不往。侯夫人嗤笑一声,怨恨盯着墙角,心想如何报复。
谢枝初在院里大醉,玉器满地,净是碎片,他想着自己父亲,残酷得血肉模糊,原来这么多年从未真心对过自己母亲,甚至不惜将她送给匈奴。
说来可笑,还口口声声告诉他,无毒不丈夫。
原来母亲在他眼里也是随意摆布的棋子,那自己呢?棋子的棋子,日后下场又该如何,又会被交换给谁?
所谓一家之柱,撑起的是谢侯一人满腹野心,却不是一家三口,这家不是家,尽是功利。
门被吱呀推开,一束幽光照进来,谢枝初在角落里瑟瑟哭着,没半点男人模样,像是第一次见父母争吵,心底留伤的孩童。
现实摆在自己眼前,叫他崩溃,难受。惊绝推门进来,见他如此,也忍不住动容,但仅仅只有可怜。
“有人传话,夫人找你过去。”
惊绝侧过身子,不去看他狼狈模样,算是顾全他的尊严,谢枝初扶着桌子站起来,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觉得我该做什么?”
这一问叫她不明就里,以为是谢枝初没听清楚。
“夫人叫你去侯府找她。”
“我说你觉得我该做什么,他要把我娘当做交易给匈奴人,我忍不了。”谢枝初声音幽冷狠厉。
惊绝一顿,恍然明白,她转了转眼珠,回过头看着他,步步引诱:
“谢侯是一心成大事之人,论胆识、眼见、权势都是万里挑一,以前皇帝忽视冀州,这才叫他能步步登天,沉积于此,你是他的儿子,日后是能继承他一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