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吉惟狠绝道:“要是放走你,说不定我们以后更没买卖做,你什么时候上山不好,偏偏这时候来,自己要撞到刀口上,也怨不得我。”他松开顾昭的头发,抓到了人,他的心事也了,几个士兵上前把他全身搜了一遍,找出几个暗器扔到地上,然后将他关在黑屋里。
“张哥,不直接杀了他吗?”
张吉惟道:“此人不知道是不是细作,先用上刑让他开口,若是能套得冀州军一些消息,倒是更有利于我们。”
几个人持着长鞭,裹着盐津推门进来,顾昭已做好准备,一道鞭子下来,他紧紧闭上眼,痛麻触感刺激了他的感官,求生感不自觉想让他说出一切,但他紧紧把惊绝的模样和话记在脑海里,像要形成比鞭痕更深刻的痕迹,支撑他不说一言。
“嘴还挺紧。”执鞭人啧了一声,“你要真是来送女人的,也真是倒霉。”
顾昭身上越痛越有兴致,全程除了闷哼之声,再不出其他声,几人抽着抽着也慢慢没劲了,外面的人早已走远,张吉惟也回老将军棺前守夜休息,离此处尚有些距离。
顾昭见他们不停断的鞭笞终于停下来,像是要休息了,他才呼出口气,然后低笑一声,道:“别以为能搜出一个杀手身上所有的暗器。”
他头往后一仰,虽砸在了柱子上,但却掉了一片拇指长的小刀,坐在一旁休息的两人还在愣神,他就已割开了绳索,划到地面上,吓得两人慌忙起身。
但他们速度哪能及顾昭,只一瞬间,两人脖子上血如泉涌,瞳孔骤然放大,成为冰冷的尸体。
顾昭身上仍带痛,但他很快整理衣襟和散乱的乌发,换过敌人的衣服,轻声推开门,捂住伤口便□□逃走。
此夜实在惊险,他能活下来也实属侥幸,直到顾昭借着记忆穿过层层防线,他才松懈下来,跪倒在地,汗和血沁湿了衣服,还带着更细小的盐粒,他回头一望,看着那差点让他送上一条命的松山,心想:
“我就等着冀州军踏平你们,等着吧。”
他犹记着惊绝的叮嘱,但疼痛却难支撑他毫无声息的再次传过戒备的冀州军直到惊绝的营寨。顾昭因为步伐沉重,露了声响,巡逻的冀州军轻易的发现了他。
顾昭靠在河岸树边,呼吸急促,看着匆忙赶来的冀州军,却并无忌惮,他说道:“带我去见营里的惊绝大人。”
冀州兵听他言,见他嘴唇泛白,鬓间滴汗,像是忍受着伤痛,或许是被惊绝大人派出去却负伤回来的的探子。
“我们是刘将军的亲兵,可以带你去见惊绝大人,但在此之前,你得先见过刘将军。”
顾昭忙叫不可,惊绝命令他回来第一个见的人只能是她,虽不知是何缘故,但他得先跟她禀明情况。
“惊绝大人在如何也只是个世子亲兵,我们刘将军才是主将,你必须先见过他。”不容再说,两个亲兵架着顾昭往刘秉之营里走,却也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顾昭跪在刘秉之面前,谢枝初听见风声,立即派人赶来,惊绝紧随其后,看着全身负伤的顾昭,惊绝抿了抿唇,但如今形式,只能将他拱手相让。
刘秉之注意到顾昭的目光所及,将惊绝叫上前,道:“此人穿着山匪的衣服,说是你的人,不肯向我们透露半点口风,惊绝,你倒是让他说出,在寨里都探到了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