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大军经过的当口,沈若笙与谢廷安坐在雅间里说起了今后开设餐馆的大致考虑。
谢廷安道:“论起来餐馆食肆之类要想引得食客流连,大多还是要以菜品为甚,若想独树一帜,更应当拥有自己的特色风味,不知夫人有何见解?”
沈若笙这些日子也的确考虑过,听他问起,就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药膳将药食结合,本就是新奇事物,想把握好味道不甚容易,再加上许多药材禁忌,并不是其他食肆敢随意模仿的。不过想留住客人,相公所说的特色菜品也的确是十分需要的。我思来想去,有一样是最难做出特色,却又最适宜咱们店来当做特色的。”
谢廷安看她摇头晃脑地说,明显是胸有成竹,却故意卖起了关子,便顺着她的意问道:“哦?是什么?”
沈若笙眼睛亮亮,一字一顿地说:“米饭。”
“米饭?”谢廷安完全意外,这是他从来都不曾想过的答案。
“正是。”沈若笙得意地笑,“从来食肆里以稻米为主食时,不过是架上大锅,隔水蒸透,纵使火候水量掌握地刚好,也不过是味道平平,用已充饥而已,更别提大锅蒸制,时常会出现夹生或软烂的状况,并不味美。实际上稻米本身营养颇丰,单独蒸制口感香甜,若加上药膳同蒸,饭菜交融,口味更加丰富浓郁。”
她说到这里,谢廷宥激动地插上一句:“是不是就跟煲仔饭一样的?”
沈若笙点点头:“正是,听闻京中这般吃法的不多,没想到你倒清楚呢。”
谢廷宥也自得地扬了扬下巴:“我在宫里吃过一回,是个地方上的大官儿献到宫里的方子,味道是很好所以就一直记着了。”
谢廷昭幽幽地说:“你就光这些吃的记得清楚。”
两个孪生兄弟一言不合又开始打起机锋来,谢廷安和沈若笙笑着由他们在一旁互相扮鬼脸,自己则是继续聊着正事。
沈若笙道:“煲仔饭菜饭同锅,一人堂食也能饱腹,花费不甚多,又能换好些口味花样,想来是很合适的。若是亲朋聚会,点的菜多了,还是最普通的米饭最相宜。绕是如此,也不能随意了事,须得用精选的丝苗米、甘洌的山泉水为材,蒸制时辅以少许花生油和白醋,出锅后再洒上些芝麻,如此才算是好了。”
谢廷安听了颇为赞叹:“你想得已经很周全了。这一样的确是说起来平平无奇,可又极少有食肆能注意到的,能将最基本的做到最极致,也是不可多得的。”
沈若笙得到认同,嘿嘿一笑,继而又微蹙着眉,说起了自己的担忧:“只是如此一来,这成本就……”
许是受了吴东临的影响,谢承玉耳濡目染的在这上面也很有些头脑:“这个嫂嫂不必过虑,能在京城这般地段的酒楼用餐,本就不会是寻常人家,这些人往往不计代价而追求美味,金齑玉鲙尚不为过,只要味道上乘,愿意为美食一掷千金的也不是没有的。”
沈若笙一想也是。谢廷安所选的这座店面,本就是城中的好地段,说起来可谓是寸土寸金,而京中又多达官贵人,人情往来频繁,在宴饮方面也是向来不吝花销的。成本虽然上去了,但做得好,盈利亦非常可观。
沈若笙不再纠结于此,心中越发敞亮,越想越觉得这药膳楼以后定然是很有前途和“钱途”的。只是眼前还有一件要事未决——
“说了这许久,这药膳楼的名字还没起呢。”沈若笙突然想起了这一要紧事。
一说要起名字,谢廷安还未来得及表达意见,那两个才刚入学堂不久、文墨不算多却热衷于起名的谢家双生子立时停止了相互打闹,热切地参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