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安早已将遗嘱拟好,也联系了律师。
林淮雪和陈兰心在遗产里分给他的部分,包括之前的股份,以及他自己的所有财产,全都一分为二留给陈孟和严汝霏。
尽管这两人估计都不愿意要。
不过到时候他已经死了,倒是无所谓这两人是拒绝还是接受。
陈孟来看望他的时候整个人都恍惚着:“为什么又出了这种事……”
“随其自然。”
凌安摸了摸他的头。
比起陈孟,他心绪十分平静,每天看着新闻报道有一天算一天地过日子,偶尔在报道上看见严汝霏,也能心平气和与陈孟评论EMT的近期动态。
直到病情进一步恶化,凌安接受第一次手术,被蒙上氧气面罩,奄奄一息,好像快死了。
陈孟在门外哭了很久,忽然见到三五个男人朝病房走来,为首的人……是严汝霏。
他愣住:“你怎么来了?”
“凌安呢,”严汝霏阴沉得可怕的视线慢慢上移,停在门板上,“这里?”
一瞬间,严汝霏紧绷的心忽然得了个松懈的空隙,至少……凌安还没死。
他在路上不住地猜想也许凌安已经死了,这么久都没人再听过凌安的消息。就连尤良也不清楚他现在病情如何。
严汝霏发觉自己推开门的手竟然因为这种紧张而颤抖,就为了这样一个人,更可笑的是自己迫不及待地闯进去一探究竟。
至少再见凌安一面。
……凌安不该就这么死了。
推门的力道让门板撞在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凌安不由得睁开了双眼,昏昏沉沉地望门口望去,见到的是一道熟悉的男人的身影朝自己疾步走来,面色阴沉,眼中俱是难以置信,在他床边猛地停下,紧紧地盯着他。
“……严汝霏。”
床上青年也注视他许久,声线沙哑地叫出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