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州并无太严格的坊市之分,馅饼店就开在长信坊附近,离蓬莱居的路程也就三条街,周子舒一到蓬莱居就被手下塞过来好几本据说是南宁太守那儿偷来的账本,她看账目去了。
面上虽不显,心里却是算着时间,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她把第一本账的最后一笔核完,缠好白衣打算出去看看。
她刚起身外头就有人赶进来,跪地拱手:“首领,景大人那边有异动。”
“在长信坊?”周子舒眨了眨眼,仍想确认一句。
“是,首领您务必过去一趟。”那探子似乎是想把“事涉小郎君”说出口,但看了一眼周子舒的面sE,又没敢。
“那走吧,点二十人过去,看一看情况。”周子舒伸手从书桌暗格里拿了暗器。
她到的时候景北渊已经带了人手遣散了附近的百姓,温客行身上溅血,一双眼睛是赤红的,一把扇子横在身前,神情凶狠,景北渊带来的官兵谁都不敢过去。
“正要去请你。”周子舒路过景北渊身侧时,景北渊低声道。
“杀的什么人?”周子舒问。
“江湖人。”
“江湖事江湖了,你不必管,”周子舒面上维持着镇定,实则也不明白温客行如何能做出当街杀人这般……欠妥之事,“罢了,我查一查,若有切实的罪证,张榜出去,只说杀了逃犯。”
周子舒站在温客行面前了,温客行无神的眼睛才慢慢动起来,随后哑声喊了一句“阿絮”。
“嗯。”周子舒不太高兴,不过还是应了一句,让景北渊找了个马车过来,把温客行带上车走了。
尸T自然是由天窗的人带走,回去查一查可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她晚上都没怎么搭理温客行,温客行要同她说话她也是听着,然后她就瞧见温客行缩着卧在她床边脚踏上,把自己缩成一团。
这是……害怕了?
“滚上来睡。”周子舒点了点自己的衣带,示意温客行过来cH0U。
这床也有他一份,有得床睡,何必非缩在脚踏上?
温客行不吭声,周子舒由着他伺候着摘了发冠散了头发,手指尖轻轻戳了戳温客行的大腿。
温客行闷声应了,周子舒g着他下巴迫使他抬头,看他双眼红肿不堪,一定是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