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邪门了吧。”赵有尺看着骆承的背影,喃喃地说:“我们在学校看到的是同一个人吗?”
季禾染心不在焉地嗯了声,骆承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次上菜,都在他这边,弯着腰在他耳边说是什么菜,低沉的嗓音在季禾染耳蜗不断旋转,搞得他耳朵好敏感,就这么一会儿,他已经扯耳朵不下十次了。
赵有尺是见识了,虽然他知道骆承不好惹,但起码也不像传闻中那么难相处,就冲着他不卑不亢的态度,他对他的歧见就消减了几分。
“我收回说他抢钱的事,”赵有尺低声说:“他肯定是用打工的钱买的。”
“不过这就更说不通了,”赵有尺思忖,“你俩没什么交集,同学一场,他给你买礼物强说也说得过去,可你这个手表,怎么着他也需要在这地方累死累活地干两个月吧。”
赵有尺摊着手,一副你怎么说的表情。
季禾染也想不通,张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他不会是看上你了吧。”赵有尺语出惊人,“染染,你是直的吧。”
季禾染好似被戳到了什么,心一下收紧,表情像是只掉落在鸟窝外的孤鸟,扑棱着无用的翅膀,惊惶又无助,“你是不是疯了,咱俩从初中到高中都在一起,你还不了解我吗。”
季禾染掩饰着心虚,稍稍提高了音量,话说得没毛病,可表情语气怎么都透着虚。
就在赵有尺狐疑地打量季禾染时,在他们斜后方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季禾染也跟着看过去,背对他们站着的是骆承。
正嚷嚷说话的是个寸头,和他们一样是学生,还穿着校服,左胸口的位置有一个校徽,是附中的!
季禾染瞳孔收缩,和赵有尺对视,俩人不约而同地想起了骆承把附中的人打进医院的事了。
“你们经理呢,叫你们经理来!这找的是什么人啊,眼瞎吧!”寸头叽叽歪歪,说话时眼睛还盯着骆承,挑衅的意味太明显。
动静已经引来了店里大多数人的目光,季禾染看清了寸头身上有水迹,校服湿了一大半,寸头气势嚣张,嘴里大声嚷嚷着低级的脏话,旁边跟着的两个人还一声声附和。
让人听了,耳朵只觉得聒噪,反之骆承,虽然背对着季禾染,看不清表情,但不慌不乱,不急不缓地语调就让人听了很舒服,每个看热闹的人心里不自觉地都有了偏颇。
“旁边有洗衣店,您看您脱了我拿去给您洗怎么样?”骆承嗓音低沉,嘴角带笑,就连眼神也称得上温和。
“不怎么样!”寸头食指向下,一下一下指着骆承说:“你跟我道歉,诚心诚意地道歉!弯腰鞠躬,九十度!道到我满意为止!”
骆承看着寸头虚空点在他胸膛位置的食指,嘴角缓缓扯出一个笑,但怎么看都有些邪气,温和的眼神也随之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