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茶坊二楼雅间,三人听林敛熙说完她遇上的怪事,齐齐惊诧大叫。
顾知攘焦急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把她抱到岸边,她就跑了。”
“黎州城果真不安全,还有吸人血的妖怪。”顾知攘抖开新买的竹扇,撇撇嘴,“阿璕,以后我寸步不离保护你。”
“就你?”程闻记瞥见上面‘相思相见知何日’几个字,别过头不看他,“有你扯后腿,大人以后办案救人恐怕连手都伸不出来吧。”
林敛熙将茶杯重重磕在桌面上,雅间顿时安静下来,她说话声音不大,“你们两个再吵,就该回哪儿回哪儿去。关崖,说正事。”
她正对面的关崖被点名,后背不由得绷紧,身体挺直,严色道:“陈五查了梓巷附近三条巷子,都说没看见过生人。但我晌午后扮作行脚商去了一趟,有几个大娘告诉我,岑娘为人清白和善,从没见她与生人来往过。但她被劫走前半个月,有大娘在夜深时,听见过陌生男子的说话声。应该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没跟陈五说。”
林敛熙将唇边清茶放下,“问出他们说话的内容了吗?”
关崖回:“大娘说许是半夜,困得迷糊,没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好,程大夫可查到线索?”
程闻记侧着身子,与林敛熙面对面,态度端严许多,“棺材铺的人说见过其中一个轿夫,数九过后没几天,他也是这样抬着喜轿经过铺门前,喜轿看着像是同一顶。我给他们开了两个方子套出来的。”
随后,林敛熙一抬指尖,问顾知攘:“你呢?”
“问了一溜够,话都差不多,”顾知攘两手一摊,往她的方向挪了挪,捏着嗓子,“‘哎呦小哥儿,我们这边穷的嘞,好久没来外人了,喜轿什么都是从这个门抬到那个门,没谁不认识谁。’”
三人陈述完都一言不发,等林敛熙处理脑中汇聚了的千头万绪。雅间外,茶坊天南海北的来客喧闹,反衬得这房间里静的不同寻常。
少间,林敛熙拄着下巴,望向杯底的茶叶,幽幽开口,“我查到了件事。”
“黎州城不是第一次发生类似的案子,”她喝下半碗茶水,清了清嗓子,“我翻阅了三年内的卷宗,综合无亲无故,家贫,家中长辈缺钱,离群索居,年轻或有突出生育能力等等几个特点,发现城中时不时就会有女子失踪,但天气寒冷,约冬至到春分这段时间,几乎没有。”
“这些女子里,不算跟人私奔、找到尸首、走投无路回家的,基本都是不了了之。”林敛熙问,“你们怎么看?”
“如是同一拨匪徒作案,不在冷的时候来,可能是穿得厚不好跑,也可能是路不好走,”顾知攘说,“我认为是后者的可能性大,穿得厚藏兵器方便,碰上不好跑的情况,脱两件就行了。”
林敛熙也是这样猜的,“并且,穿得厚还能像藏碧笙一样,往身前藏一个。”